少侠安抚了下乱叫的信鸽,从它腿上取下小竹筒里的字条,读道:“金陵事毕,螭蛊之事却并未了结…”
清崖的信鸽?苏星文皱眉,这么“合适”的时机、这么“刁钻”的准头,这信鸽肯定是清崖故意放来搅局的。他看到了多少尚未可知,之前羡鱼港一面,他们俩确实“结下梁子“了。苏星文本以为自己抢占先机、局势大好,现在看来还是得提防某人作梗。
少侠看到字条的内容,立刻把刚才发生的事暂抛脑后,转头研究起螭蛊的问题。果然!那些吞金虫没那么好解决,还有消失的琅轩玉、专门炼制虫蛊的蛊母!既然清崖兄都明说了“并未了结”,肯定是他有了线索。少侠继续往下看:少侠不妨来江南一会,我在这里等你。
“苏大哥,螭蛊之事还未结束。清崖兄可能有线索,他在江南等我。”
为了盗玉案,他已经占用了苏大哥一天时间。少侠有些过意不去。而且二人明明认识,清崖兄却未提及要让苏星文同去,说明这事本也不需要麻烦苏星文吧。少侠问他:“对了,苏大哥,你来金陵是要办什么事?”
最终还是遇见了这个问题。他本是来金陵寻找少侠的痕迹的——少侠出现在这里时,苏星文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想来见他的。苏星文略一沉吟,答道:“散心。”
“散心?”少侠歪头:“你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我能帮你吗?”
“一点宗门的杂事,我不想管了,就出来了。”苏星文答道。要是在正确的时间里,他也能想溜就溜多好…
“苏大哥,你真的很幼稚!”少侠笑道:“哪有人当了宗主还直接撂挑子跑路的?”
少侠又叹了口气:“天亮之后我就得启程了。真可惜,我想多听听你的故事,还想讨教武学。不知下次要何时再见,到时把酒夜谈,借醉舞剑,肯定…”
“不可惜。”苏星文打断他。
“嗯?“少侠不知他何出此言。
“我和你同去江南。”
少侠蹦下床:“真的吗?!不过,这样也太麻烦你了。盗玉案本来和你没有关系…”
苏星文也站起身:“既然遇见了,就有关系。”
“明明是出来散心,结果还是…”少侠低着头,瞄苏星文一眼,小声道:“果然这就是当宗主的命呀。”
“你说什么?“苏星文冲他一挑眉,少侠假装盯房顶。苏星文将松掉的挎带刀扣扣好,慢悠悠说道:“听说江南风景更好。而且和你一起,很开心。”
开心?少侠撇撇嘴,开心吗…从外表上还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一叶小舟从金陵渡水域划过,飘到了江南。少侠和苏星文在隔一日晌午到达烟水渔村渡口,船夫刚将渡舟泊稳,少侠立刻蹦下船,大大伸了个懒腰,说道:“苏大哥,还是地上好。船坐了那么久,腰酸背痛的…”
少侠蹦蹦跳跳走上栈桥,苏星文在后面不紧不慢跟着,路过桥边一个披着蓑衣斗笠钓鱼的男人,那男人看着水面盯浮漂,却对少侠说道:“哎,你可要小心点儿,这附近最近不怎么太平。”
“我?“少侠指了下自己,他不认识这人啊?少侠问道:“啊?你是谁啊?“
那男人“嗨”了一声,嘴里叼着根芦草:“我就是一打鱼的,偶尔也撑船,赚点儿零碎钱财。我从小没名字,村里的大伙觉得不方便,就直接叫我,莫问,了。”
走在少侠身后的苏星文也停下脚步,看向钓鱼的男子。莫问…苏星文当然知道这个名字,天机楼楼主。他又想,少侠到底被多少人骗过?
少侠不疑有他,只是无奈说道:“你们村里人真是…”起名太随意了点。
莫问转过身,顺势打量一眼在后方的苏星文,只道:“乡下人叫个什么名堂,都也只是图个方便。我没什么别的本事,好在祖上留给我这么艘小船,我跟它两个相依为命,好歹有口饭吃。”
他又继续说道:“我突然叫住你也是提醒,你们要如何是你们的事。这附近是黄林舵金刀刹的地界,漕帮里最近乱得很,我怕你们这样的外地人稍不留神就触了他们的霉头。”
金刀刹?少侠想起那个夜晚…云永望大哥为了救他死于金刀刹手下,要不是苏大哥和清崖兄,他估计还是难逃一死。他有些忍不住愤怒,说道:“你是说,害死云舵主的狗贼金刀刹就在附近?”
莫问一听,立刻急色道:“嘘——小声点!你竟然还和玄沙舵有关?那你更不能过去了,这黄林舵的水匪呐…”
正交谈间,栈桥前方传来一阵吵闹,少侠张望一下:“前面怎么了?好像听见不少人在吵架的样子…”
就听一粗旷声音道:“给爷爷我做小,难道还能亏待这孩子?“
另一个村民跪地求道:“不行啊这位爷,我们家小红才几岁,她还不能嫁人呢!”
“我大哥能看上你们这丫头,那是你们上辈子烧高香烧来的。还不放手!“有一喽啰说着就要去抢。那女孩看着年纪还很小呢!
“岂有此理…“少侠对莫问说道:“一会儿再说,这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