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心里琢磨着找个人来陪自己说说话,思来想去都只有一个弥南。
可是他们正在吵架,罪魁祸首还是他自己。
舒呓语拉不下这个脸去低头。
最后被子一盖眼睛一闭,不如睡觉。
等到醒来的时候,满屋子淡淡的米香,舒呓语就知道是弥南来了。
那一刻的感觉他到现在都记得,是欣喜无比。
然而当时的舒呓语却像个傻逼。
他把这种情绪当做一个错误,只是因为生病从而产生的错觉。
然后他拼命的找各种理由去否定,整个人惊慌失措。
在看到弥南之后,那些情绪愈发不可收拾。
他像失了智,第一反应是让他走。
两人拉扯之间,掀翻了那一锅熬了两个钟头的白粥,灼伤了弥南端粥的手。
舒呓语像是瞎了一样全然看不见,把人推出了门外拒之不理。
他根本拒绝思考,自管自的发疯。
嘶——
舒呓语从回忆中惊醒。
他无法想像弥南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过来最后又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离开。
看着被砂锅边沿烫红的手指。
这才轻轻一碰就疼成这样,那时候的弥南又该有多疼?
你神经病啊!
舒呓语冷冷的盯着指尖一片红肿,随后视线又落在滚烫的砂锅上。
眸色沉了沉,嘴角漾开一点不正常的弧度。
光想有什么用,不切身体会一切都是空谈。
这么想着像是不能自控一般缓缓的伸出手。
当剧痛瞬间传递到大脑,舒呓语竭力控制不让自己缩回去。
因为灼伤难忍扭曲了五官,唇边的笑意逐渐扩大,心里一阵舒爽。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摊开掌心,红肿之下水泡遍布。
舒呓语随意的挑破,身体本能跟着轻颤,神经却像是完全麻痹,感觉不到一点疼。
弥南受过的皮肉之苦,他可以一点点吃回去。
可那些心伤呢?
他又该怎么填?
弥南跟他不一样。
不管重来多少次,他心中对爱情的那一份赤诚从来没有变过。
舒呓语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卑劣。
当初发现自己心意的那一瞬间,他是责怪。
怪弥南。
怪他太好。
怪他太温顺听话。
怪他眼神太过炽热认真。
那时的舒呓语自以为掌控了一切,到头来是他输的彻彻底底。
最后落得一无所有,也是他活该的下场,
舒呓语动作机械的挑完水泡,打开水龙头自虐一般的冲刷,直击裸露的血肉,头皮都开始一阵阵发麻,也抵挡不住心里那些解恨。
“你在干什么 。”弥南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背后,声音平静。
舒呓语心陡然一跳,浑身僵硬的呆在原地,没有动作。
看了眼斑驳的掌心,直接收拢成拳。
关掉水龙头,抓过旁边的毛巾象征性的擦了两下,垂在腿边。
转过身脸上是一贯的清风笑意:“怎么自己起来了,需要什么喊我做就好了。”
弥南抿着嘴,神色淡淡的站在那里,就是一声不吭。
舒呓语一时拿捏不准,往前走了两步,抬起完好的手整了整他的头发,笑着问他:“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我问你在干什么。”弥南的目光似乎又冷了几分,好像即将发起攻击的冷血动物,嗜血的凶狠,不带丝毫感情。
舒呓语紧紧捏住掌心,灼热刺痛迫使他有些不能自控的抖。
弥南走过去一把钳住他的手腕,带上了些咬牙切齿,第三次开口:“你在,干什么。”
舒呓语垂下眼眸,嗓子就像哽了块石头一句话都说不出。
弥南从头看到了尾。
他一直觉得舒呓语有些心事想不开。
所以在他动作的时候哪怕心疼到极致也忍了。
弥南生在大家庭也有很多无奈,但是总的来说是幸福长大,他完全无法理解舒呓语的这种行为,在他看来相当的病态。
“为什么这么做。”弥南抓着他的手腕想要用力又不敢用力。
最后自己像是怕极了会伤到他,主动卸了力气。
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手腕放在掌心,只是一眼就滞呼吸。
大气不管喘一下,怕这轻微的起伏也能弄疼了他。
“我问你话,你哑巴了?”
舒呓语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默默闭上了嘴。
他心底的伤难以启齿,是自作孽不可活的结果。
说不出口,也不可能说出口。
只能任由它们腐烂发臭。
弥南对他这幅蚌壳模样十分不待见,说话也开始变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