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都钻进了他怀里,“我没有问,我只是被吵醒了,无聊。”她声音娇软,深夜此刻,体温相依,她知道他不会翻脸,也知道他不是很开心。
真的好懊恼,明知道人要有点游戏精神,可还是很难只享受身体游戏。心失手掉了进去,还要捂着脸假装没这回事。
熊煦沉默了挺久,再开口声音轻松了许多,“那你要听皮鞭姑娘还是她?”
鹿妍前半夜也傻乎乎地问了皮鞭,他沉默,她想也许是在他心上住过的姑娘。
酸涩,但也在情理,总比从来无情来的好。
这刻听来,他好像并不在意。不知道该喜该悲?
“刚刚的吧。”她也没了什么心思。
“大学的女朋友,最后一个,要结婚了。”
她等了会,两人三四轮呼吸后,她才不得已确定这就是他完整的故事,她心里一阵娘骂,不过仍是装傻问:“既然是最后一个,一定很情深吧。不然也不至于后来”
她对答案不指望,下颚已经开始鄙视地活动起来。
他撩起她的发尾把弄,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嗯。当时挺难受的,后来忙了也就过去了。”
鹿妍眼睛猛地一睁,仿佛探索到了熊煦宇宙的新奥秘!她撑在他上方,锁住他的眼,娇声问:“为什么分?”
“鸡毛蒜皮。”小到他都记不清了。
“在一起多久。”
“两三年吧。”
“这么久?”
“还好吧,现在不是动不动就爱情长跑嘛。”他轻笑一声,似是不屑。
“那刚不难过吗?”她说完无缝衔接地补了一句,“我抱抱你,安慰你一下。”撇清撇清。
“都快十年了,人生三分之一都过去了。我的四驱车被张意致弄坏的那天我把他拎到六楼阳台,恨不得踹下去,二十年过去,一条人命一样重要的四驱车,我都不知道它去哪儿了。十年前很重要的东西,现在看来,也就是一个轻描淡写的祝福。”
“深夜的祝福到底是不一样的。”
凌晨三点的电话也是不一样的。是埋在憋闷的心头,是白天忍了又忍,晚上四下无人再也咽不下去的眼泪。还有想念。
“嗯,”他手向下滑去,顺着脊线游走至臀缝,“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挺难过的。”
鹿妍脸蛋贴在他胸膛,没能看清他的表情。不知他眼里的回忆正在汹涌,是二十年前四驱车的残骸还是十年前最后一场失恋,不得而知。有些情绪只能在黑暗闪现,有些答案也只能在这个节点顺便埋了去。
“那”她脑袋往他怀里又拱了拱,“我结婚要告诉你吗?”
“不用了吧。”
他的手在撩拨,可她心却沉了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