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外头透进来的月光看到炕头髮生的一幕。
「娘!」孩子猛地清新过来,从被子里钻出来就扑向林二狗,在他按着宁庆敏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嗷——」林二狗疼得大叫,抬手想要把孩子甩开。
但是孩子用尽了全力,咬得死死地不肯鬆口。
林二狗甩不开,只得左手攥拳,狠狠砸向孩子的脑袋。
孩子被打得直翻白眼,但是却还是不肯鬆口。
宁庆敏看着孩子被林二狗打,急忙大喊着:「崇儿,鬆口,听娘的话,鬆口!」
但是孩子此时已经被林二狗打晕了,四肢软绵绵地,只有牙关紧扣,没有半点儿鬆动。
「小兔崽子,你是属狗的么?看我打掉你的牙,你还能不能咬得住!」林二狗气得浑身发抖,提拳准备打向孩子的脸。
宁庆敏喊了几声都不见儿子有回应,浑身的血都要凉了,再也顾不得为什么大局考虑,掏出陈铭留给自己的匕首,狠狠地捅进林二狗的心口。
滚热的血喷了宁庆敏满脸。
林二狗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女人,又看看自己胸前还在不断喷血的伤口,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一张嘴也不断有血喷出来,根本发不出声音。
宁庆敏见林二狗一脸凶狠地瞪着自己,咬牙抽出匕首,又捅了一下进去。
林二狗的身子晃了几下,大量失血让他觉得越来越冷,眼皮也越来越沉,最后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趴在了宁庆敏身上。
被褥都被血浸湿了,宁庆敏更是满身鲜血。
她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用力推开林二狗的尸体,扑过去查看儿子的情况。
「崇儿,崇儿你别吓娘,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宁庆敏简直悔不当初,如果自己当时答应陈铭跟他走,说不定此时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希望已经近在眼前,小儿子难道就要这样离开自己不成?
她拚命地掐着孩子的人中,哭着呼唤着孩子的名字,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
「娘——娘不哭——」
孩子终于睁开眼睛,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宁庆敏简直如劫后余生一般,用力将孩子搂在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母子俩精疲力尽,也顾不得浑身是血,就这样抱在一起,迷迷糊糊地睡到了早晨。
宁庆敏醒过来的时候,被屋里的血腥味激得一阵反胃,回头看见林二狗的尸体还在自己身边,立刻趴在炕沿儿边干呕起来。
不过她没有多少时间给自己适应,必须要赶紧收拾掉这一切。
杀掉林二狗是意外,绝不能让镇上的人知道这一切,否则自己跟儿子根本等不到人来搭救,就会被镇上的人弄死。
宁庆敏把还在熟睡的孩子放在一旁干净些的地方,先忍着噁心将林二狗拖到后院,用院子里的积雪将他掩埋起来。
好在林二狗摔断了腿,最近这段时间不可能出门,只要自己能够装作若无其事,没准儿还是可以遮掩过去的。
如今的天这么冷,林二狗的尸体埋在雪堆下面,肯定不会腐烂发臭。
宁庆敏回屋又把被血浸透又被烘干了的被褥用剪子剪开,全都抱到灶间去,耐着性子一点点地填到灶坑里烧掉。
最后又用铁锹将被血浸润的地面和墙面全都铲掉,丢到后院的雪地里去。
后院的积雪是最好的掩护,能将这些东西全都遮盖起来,至少在春暖花开之前,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把这一切都处理好之后,宁庆敏终于鬆了口气,回去将锅里烧开的水舀出来,终于可以放心地洗个澡了。
她满头满脸都是林二狗的血,干涸之后干干巴巴的十分难受,也很难洗。
宁庆敏足足洗了一个时辰,中途换了两次水,才算是把自己洗干净了。
她又把孩子叫起来,给他里里外外也洗了一遍,最后将两个人染血的衣裳也都丢到灶坑里烧掉。
抱着洗干净的孩子放在炕上,宁庆敏一边给他擦着湿漉漉的头髮,一边四下环顾屋里,见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这才鬆了口气。
虽说嫁入一个武将世家,但宁庆敏到底还是个深闺中长大的小女人,第一次杀人,即便对方是个罪该万死之人,事后过了当时激愤的劲儿,心里头还是会有些怕的。
所以此时见屋里都已经清理干净,没有什么能够让人回忆起昨晚的事情,宁庆敏这才稍稍鬆了口气,却没注意到怀里儿子獃滞空洞的眼神。
387输了敢不敢摘招牌
薛壮完全还不知道陈铭已经找到了母亲和弟弟,他此时还在听沈家不断地扯皮。
这么一件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破事儿,已经在厨行会馆耽搁了大半天,大家晌午饭都是在会馆解决的,吃完了下午继续扯皮。
对于薛壮来说,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以前在军中开会,大家就算各执己见,大不了拍桌子瞪眼吵一架,哪像现在这样磨磨唧唧的没完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