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像还在说什么,但我已经什么也听不清了。
“……欸?”
只听见自己茫然腻热的声音,“为什、…这是……什么?好奇怪、好、好热……我的、那里……”
已经不该再用下去了,那样红肿不堪的性器官、分明是痛的,此刻却反常传来异常甜蜜的快乐,脑中被什么搅动着一样,本就混沌的大脑彻底断线,唇间自顾自发出甜腻而甘美的喘息,抱紧眼前味道相似的身体。
“啊、啊啊…陆……好舒服,不行……呜、呜啊啊…!!痛、好痛,但是……好舒服!!”
“……别叫得这么大声呀。”谁轻笑起来,“这样的话,外面的人都会听见哦,铃奈……你不是最讨厌被关注了吗?”
“呜…阿孝……?为什、……但是好舒服……两边一起、两边一起的感觉……太舒服了,要、要死掉了——啊啊啊啊啊!!!”
有什么到了,人生中第一次,有什么东西、非常激烈地喷出来了。
“我……操。”丸罔陆被喷得满腹都是,刺激得眼睛发红,不可避免地妒忌起来,“这还是…第一次…不就是两个人一起…有那么爽吗,铃奈?”
“啊啊…”说不出话。
眼前晃着迷幻的光。
夕阳光晕闪着淹没发顶的浓金,融化光圈扩散。消失。凝实。
漫天的光、雨一样,烟花一样,淅淅沥沥开到最盛绽放凋落。
像是…即将熔断的灯丝,光亮彻底消失前坏掉的、爆炸一样绚烂的电流。
我不知为什么笑起来。
无意识露在外面的舌头被含住,恋人的气息、香槟的气息、氤氲的夏天与交媾的气息。
“……你爱我吗,铃奈?”
与他人共享妻子的人这样询问。
笑意擅自拉大。
什么也看不见,金色光线散漫晃在眼前、耳边发出一根根丝线拉到最紧崩断的声音。
“我当然,爱着陆啊。”
那是、所有东西都彻底消失掉的声音。
在那之后,我所有的记忆都消失了。
*
再醒来时,天已经全暗了。
天色实在太暗,睁开眼的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在地牢,然而下一刻便望见床边紧握着手的恋人。
最近好像又长高了,坐在陪床位的身子为了离病人更近,怪可怜的蜷起来。如今脸朝下枕在手臂,只露出一头乱糟糟的金发,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我犹豫片刻,还是伸手轻轻推了推他。
“陆。”
“……啊啊。”他仍有些迷糊似的,把脸抬起来,“铃奈,你醒了……”
“晚上了,别坐在外面啊。”我说,张口才发现声音哑得厉害,“夏天也不行,要着凉的。”
恋人看过来两秒,才「啊」地应着声,松开我的手,把衣服脱掉钻进薄被,将我揽进怀里。
血液腥气将洗衣液的味道尽数压下了。
两个人安静的抱在一起。
和以往无数次一样,却安静得几近沉寂。
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夜晚也相当燥热,少年热气腾腾的身体像是蒸笼,贴在一起的位置不停渗出汗液。
脑中擅自回想起那时镜中看到的神色。极端的冰冷、暴戾与猩乱可怖的笑意。地牢里项圈与引绳,对待工具一样极尽侮辱宣泄的暴力,刺耳的噪音。
以及和童年好友一起,身体夹在中间、蒸发的混乱气息,搅动调和,极致的快乐与痛苦。
「生日快乐。」
脑中有谁这样说。
是谁的声音呢。
都无所谓了。
“……那时候我…太生气了。”他低声解释。
好像所有的戾气与怒火都在折磨妻子的过程中消散,定丸会现任当家声气前所未有的低落。
“铃奈怕我了吗?”
“有一点。”
“……对不起。”恋人用使人疼痛的力气将我紧紧按进怀中,声音又哑又涩,还时不时停顿一下,好像不那样做就说不出话一样。
“我实在是…太生气了。”
话语间胸膛微微震动,血液铁锈一样的气味也传过来。
喉咙很痛。身下火烧一样无法动弹。
大概处理过,冰凉的药的触感和火烧疼痛混在一起,感觉有些奇怪。
眼前一片漆黑虚幻的夜空。
尽管喉咙深处藏着一大股该说的话,我仍只是说:“没关系。”
眼前晃动细细垂下的暗金。
像是空洞,也像是虚空。
但那或许只是什么断开的痕迹。
“没关系的,陆。”
我是这样说的。
我慢慢笑起来。
“是我先犯错的。”
*
恭喜达成「丸罔陆」线路END2/NE:
丸罔陆——偷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