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得轻如薄羽。
刚刚沉默签下离婚协议的丈夫垂下头,像要把妻子的脸印在心中一样,怔怔望了许久,终于在年轻情敌警惕的目光下哑声说:
“刚刚说的…都是真的,あなた……要是后悔了,我随时都在。”
我从未见过丈夫如此颓靡空茫的样子。
年轻有为的警官总是冷峻英朗的脸蒙上一层薄薄的阴翳,好似过度混杂的负面情绪,又因为太压抑,实在说不清究竟是什么。
“对不起。”声气低沉得像要落进一地散落乱雪,他默然望着我,最后只是说,“……铃奈,我爱你。”
高大的沉默的男人,风雪中独自离去,伤重背影融进寂凉的银白,仿佛一片忘了扫去的枯黄落叶。
那分明是、曾经…最……
我不知怎地,下意识向前追了一步——手腕蓦地被身后金发的少当家用力扯住,生生制止了拖回去。
“后悔了?”
大概是伤势实在太重,垂眼对我扯开一个笑的时候,连面上的凶戾都没能掩盖,过于精致的面容显露出几近异常的阴暗。
“……别想逃走。”少年恋人低声说,当着身后助手的面,将我压在庭院冰冷的墙壁,粗暴地吻上来。
“现在已经…没机会后悔了,铃奈小姐。”
他显然很痛,额角渗出大滴汗珠,唇舌却不依不饶缠绕上来,眼瞳极端渴求地望着我,浓厚扭曲的占有欲像要滴下来,“你现在…只有我……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啊啊、是啊。
几近不知所措的空白情绪。
是啊、是这样的——我现在——
喜欢吗?不喜欢吗?讨厌吗?不讨厌吗?
我爱着他吗?真的要就这样和他在一起吗?
并非痛苦,也并非不情愿,我唯独感到迷茫。
然而、然而。
“……嗯。”
血液的腥气弥漫在冬日冰冷的空气。
面容仿佛浸在最为清澈的清冽河水,轻轻晃动着、模模糊糊油画似的,璀璨的金色。
我踮起脚,勾着少年的颈,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啊啊。是吧。应该是呢。
“我现在是你的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