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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深夜归家耳听悲音 失心比干重走半山(1 / 1)

那年寒假和春节离得好近,感觉才考完,周父母打电话给周敏:抢到票了。不上学等成绩,周敏更不知今日周几,待家里苦画。他不太喜欢回老家,总是很多人,很杂,很吵。好在多年周父母有一点好,从不叫周敏展示画,他们除了奖项,基本不提这个的,莫名有些害臊,图洋,和村里人异声异气似的。

但论儿子相貌,周父母又忘了这茬了,每逢拜年,大伙儿才见面呢,他们就把后头的周敏拿出来说,周母就架着周敏出来,又边说:孩子长大了就长开了。这话她说了十几年了。

那条ins发出后,何普照几个号都没动静,连新动态也无。那夜公交车都停了,打的回来的,咖啡馆内太暖,出来太冷,上了的士,司机也是怕冷的,暖气烘得他颤了一下,仅一下,又坐定后椅了。司机放着老土情歌,他听着慢慢熟悉,够遥远的,那句悠长的“爱是你我”出来,在父亲货车上,当时还是磁带。副驾驶那么高,还是父亲抱他上去的,他才上一年级,读的私立,当时读不了公立,好像是不满足政策条件。

离家不近,晚上坐校车回家,又是开学第一天,点名点久了。不知是父亲还是母亲,担心他不熟悉环境,跟丢了,来学校接他。父亲的货车喳的一下出现在他们校车前,他一眼就看到了,雀跃地下来,跟父亲回家。算是公车私用,可是歌是父亲的,那段时间,他听了很多大人的歌。

那歌词咬字字字清晰,又是患难不变的承诺,又是任凭风暴漩涡,——爱是你我,他鸡皮疙瘩直卷心窝,痒得蚂蚁爬神经般,振动的频率都出来了。原来的士也没有比地铁快,慢得《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出来了,他一下子出了汗,经咒般萦绕双耳,不知不觉震颤上心头。他以前对这些没感觉的,偶尔旋律过耳,觉得不错,细听歌词情浓浅显作罢。

他心音竟重复不了,什么我早已为你种下九百九十朵玫瑰,又什么花凋谢人憔悴,从分手那一天,千盟万誓随花湮灭。有那么一种可能,他们再也见不到了,就是,他凭何确立何普照的十年,他才明白自己说出那十年,他是万般确信自己可以做到。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变,他只知道自己不会变。

他又翻手机,何普照几个账号连他的相片也没有,他手机里也没有,照片···更浓重的性爱游戏藏在后头,他倒忘了这些。什么都没留下的感觉,一种掏空的悲哀,车又上了高速,他又记得何普照有次回家,在车上哭,给他打电话,说不想分开。他又何处值得爱,爱上十年不变。

那衣柜里的玫瑰,谜底等待揭晓,他下了车,踩空楼梯般,走得不快,神经质直驱衣柜,敞开就是那团败了一半的玫瑰,倒转了,黑似红。他抽出来数数,找出黑色垃圾袋,抽出玫瑰一排排罗列,包裹好,恐怖片抛恶兆般,扔楼下垃圾桶。他迟迟没上楼,绕矮矮楼之间徘徊,甚至听得见二楼传来的那种家庭的声音,绕道城中村外,买了便利店面包牛奶,又回到家。

隔日他出发前,收拾行李,又换了校服,空手出门。他知道路线,像第一次那样,去何普照学校。学生走了大半,半山肃穆穆,既无车影,又无人影。白天看着学校,和夜里见过那次,颜色更鲜艳一些,也许有宗教性质,用了尖尖屋顶。还是第一次来的门口,后门警卫竟也空了,曾经那条警戒线,跨了一般,人为扯掉一样。

他跨过那条警戒线,沿着墙走,他想了一下,何普照当初就是这个位置翻出来的,不知为什么,也成个缺口,这样的学校,却没补这样的漏。他一下子就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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