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读到Danger的色情小说,满心悸动,情欲勃发,身体好似找到了发泄口,压力也随之减轻。
他慢慢觉得,凌霄或许真的可以成为他的救赎。
直到十一月初的周末,他才终于接到叶沂的电话,“凌霄在俱乐部,白先生方便见个面吗?”彼时他正在公司加班,闻言立刻没有了工作的心情,连忙说:“方便,我马上过去。”他让助理下了班,自己开车前往清域。
等红灯的间隙,他对着车内后视镜整理自己,总觉得准备不足,形象不够好看,但又不敢再磨磨蹭蹭,担心再次错过。
走进清域时,他是有些紧张的,手心微微冒汗。凌霄坐在吧台旁,漫不经心地侧头看他一眼,眼神很淡,明明是仰望,却天然带了几分俯瞰的意味,昏暗的光线中,他拿着杯子的手指又细又长,白皙到近乎发光,一下攫住了白栖阳的视线。
白栖阳喉结动了动,脑中一时有些空白,不知该作何反应。他本想主动伸手握手,却在抬手的那一刹那,突然想起自己掌心正满是汗水,很不得体,于是匆匆按下冲动,转口说了一句什么,因为太过仓促,又实在紧张,说出的话大概很不合适,证据是叶沂皱了眉,有些担心地看向凌霄,似乎担心他会不悦。
他心里懊恼,试图去回想,却发现自己根本记不起方才说了什么,只记得心跳得很厉害,手足无措。
凌霄很年轻,可能只有十八九岁的年纪,身材修长,白衣黑裤,干净剔透,因为带着面具,所以看不清楚长相,但下颚线条精致,皮肤白皙,隐没在衣领间的喉结小小巧巧、形状可爱。白栖阳莫名觉得,他应该是长得很好看的,是那种清冷出尘的相貌,冰雪雕铸。
“找一间调教室,试试。”他说,身上自然地泛起迫人的气势,难以言喻的氛围慢慢铺陈开,让白栖阳呼吸发紧。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单单看着你,目光既不倨傲也不鄙夷,只是冷淡,却会让你自惭形秽,感觉卑微到泥土里,似乎连站都不配站在他面前。他天生就该高高在上,令人仰望。
——这就是气场,S的气场。
他该跪着,白栖阳想,该跪在他身后,跟着他爬进调教室里。
他不知道自己在凌霄眼中是怎样的形象,凌霄却是无一处不符合他对主人的幻想:冷漠、强大、漫不经心、游刃有余、高高在上……他好像是从Danger书中走出来的,却又带着自己独特的印迹,与众不同,世间无二。
他进入调教室,看着凌霄带上手套,关上门,实在是忐忑又紧张,无措至极,口中茫茫然地说着话,心里却一团乱麻。
——他怎么还不让我跪下?
凌霄的态度一直很和善,安静的倾听,恰当的开口,但他并没有随之显得平易近人起来,白栖阳反而觉得,他越这样,越有种不需要刻意彰显的居高临下,这是他的领域,他可以为所欲为,当然也可以游刃有余的放下姿态。
在这里,他高不可攀。
白栖阳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都称呼他“凌神”。这个时候的凌霄,确实宛如主宰一切的神明。
他脱下衣服,坐在调教台上,低头等待着,被检阅,被点评。神明垂手,抚摸他的胸腹与皮肤,这种近似被临幸的感觉让白栖阳浑身打颤,敏感至极,明明只是几下简单的抚摸,却让他喘得不像样子,几乎要抑制不住的呻吟出声。
他看向镜墙,镜里清晰地倒映着他与主人的身影:他坐在调教台上,胸怀大敞,胯下勃起,脸色泛红,眼神迷茫,一副发骚淫荡的模样,主人却一身清冷,衣着整洁,随意地用笔杆搔弄他的皮肤,漫不经心。
这样的姿态与动作,给了他莫大的快感。
好舒服……与以往的自慰截然不同,明明还没有碰触阴茎,却有快感酥酥麻麻的泛起来,不是从下身涌上,而是从心底渗出,从里到外都被快感浸润了,仿佛漂浮在云端,心灵放松到极致,身体舒服到极致,而主人每次微小的碰触都会带起惊涛骇浪,一下下推着他往上走,巅峰在望。
什么都不用想,没有任何顾虑,完全由主人引导,攀登极乐……白栖阳彻底被迷住了,原本灰暗无光的世界一下五光十色起来,像是打翻了万花筒,种种色彩席卷而上,泼墨似地点亮了他的生命。
好舒服,要出来了……他控制不住的蜷起身体,比以往任何一次自慰都激动、都快乐,被抽打龟头的那一刹那,快感简直是毁天灭地,让他窒息、扭曲、疯狂,内心的压抑一瞬间被完全释放出来,身心俱轻。他觉得自己大约昏过去了几秒,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只感觉好舒服、舒服死了、爽炸了、要不行了、要死了。
如果能在这样的感觉里死去,该是怎样一件幸福的事情呀,就像《逃杀岛》一样……不,白栖阳蓦然想,他得活着,只有活着才能这样快乐,才能再次感受这种美好。
他想活下去。
那一瞬似乎很短,又仿佛漫长到人生尽头,白栖阳走在其中,好似看到了宇宙深处的光。他的光。